第106章 三人相聚,任我难行

1个月前 作者: 五千年事不停写
第106章 三人相聚,任我难行

御尽万法根源智经,这是明教另一部神功绝技,向来能与乾坤大挪移、葵花宝典齐名。

这个世界的明教,有着太多底蕴,它既是《倚天屠龙记》中的摩尼明教,也是《大唐双龙传》中的大明尊教,还是《笑傲江湖》里的日月神教。

它教中构造,也是兼用前后,既有教主明王,还有光明使者、四大法王、五散人、善母、原子、五散人、五明子、五类魔、十大长老……可说人才济济,卧虎藏龙。

不过因大明官方之故,神教之中“明王”改为教主,“明子”删去,到底残缺,不伦不类。

除此之外,它教中宝典神功,一部接着一部,均有不俗来历过往。但同时,能修炼这些武功的,也莫不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。昔年任我行身为教主,却不通其中一部,可算他资质有限。

张无忌能练成《御尽万法根源智经》,便证明他是日月神教之中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原子。

明教教义来自波斯,供奉光明也拥抱黑暗,教中分作光暗两派。善母领导光明使者、五明子、五行旗,在明面宣扬教义,攻城略地,而原子领导四大法王、五类魔、五散人、十大长老,在江湖里铲除异己,专责暗杀活动。

至于明王,兼用两派,光暗一体,只等着登临大宝。当年韩林儿便坐拥此职,可惜在距离皇位一步之遥时,便被小小五行旗中的朱元璋摘了果子。

但怎么来看,张无忌也不是善于铲除异己之人。难不成,这小子表面一套,暗地一套?

若对旁人,这疑惑只会藏在心里,接下来暗中观察。但鹿尘和江小鱼均能看出,张无忌是赤诚君子,他为救一城百姓,不顾耗费真力。面对这人,可以开门见山,不需要任何遮遮掩掩。

对此疑惑,张无忌只得苦笑,“现在的日月神教,早有不同。我这原子,只是空职,手下并无什么四大法王、五类魔、五散人之类。东方教主,也并不如何待见我……”

鹿尘不满道,“既然如此,你做什么原子?我看你未必和日月神教一条心思,怎么不叛了出去?反正以你的本事,天下之大,何处不可以去得?”

对于这点,江小鱼也颇为同意。

无论日月神教有如何从龙之功,毕竟是江湖魔门,与他武当一派,位属对立。张无忌年纪轻轻,武功有成,更有一颗济世救人、不顾安危的热诚心思,却叫江小鱼万分敬佩。

他忍不住道,“贫道也认可鹿道兄所言,张兄弟年纪轻轻,不远万里救人传信,可见一颗侠义之心,为何要身处日月神教之中,受人排挤,遭人冷眼?埋没了这一身本领。”

张无忌却面露苦笑,“我有不得已的苦衷,两位却不明白,哎……”

他说到这儿,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。心中许许多多的不容易,似乎已不言而喻。在鹿尘眼中,他顿时不再是“倚天屠龙记”的主人公,而是身处企业中的艰难中层打工人。

最可笑之处在于,他是武当和魔教的结合,却又不是武当人,不是魔教人。魔教不待见他,武当也把他视作多余的人。看宋青书对他的态度,即可知道。

鹿尘多想宽慰他,又知道自己的人设不允许这样做,只能住嘴。

张无忌口中的消息,乃是梅庄四友相告,他们本是日月神教之中,用以看护任我行的四人组合,以琴棋书画为爱好。张无忌勉勉强强,算他们半个上司,因而互有联系。

在原作中,他们是江南四友,这世界却不在江南,也是大明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,安营扎寨。

几日之前,黑白子满身鲜血,逃至张无忌处,说出有人救走了任我行。一个是向问天,一个是任盈盈,他们潜伏日久,弄明白了四人的爱好,见缝插针,刻意迎合之下,总算将任我行这魔头放逐出来。

黑白子本来半死不活,只剩下这一口气来,而黄钟公、秃笔翁、丹青生,则已被吸星大法所制,成了任我行重出江湖的第一笔资粮。

他死了兄弟,闯下大祸,到了张无忌面前,是既羞愧难当,又心如死灰。若非一心怨愤,成了执念,令他拿捏着一口气不肯闭眼,他早已是个死人。当时对张无忌报明消息,心愿既了,便要归西。

他愿意死了,张无忌却偏不要他死。以其一身《御尽万法根源智经》的智慧奇力,沟通黑白子体内种种生机,一边为他治伤复原,一边想着如何就近处理此事。

他同样遇到和江小鱼一般的麻烦,是因距离黑木崖太遥远,固然万无一失,却要将柔城满城百姓性命,视若无睹。张无忌不忍心,正好打听消息,鹿尘和江小鱼因华山派之事,划下道来,闹得满城风雨。

他当即带着黑白子一起过来,诚邀两人,去制住任我行。这般说话,旁人听了,只觉得莫名其妙,他也无甚把握。但江小鱼和鹿尘均愿意听他一面之词,实乃事干重大,不忍不顾。

三人说话之间,一路前行,急不可耐,前往即将遭受魔头袭击的柔城。

他们身份各异,出身不同,但彼此看去,却无什么成见。

鹿尘自不必说,他早就对两人了解甚深。以眼下观之,有的只是差异,而非差错。

江小鱼则觉得张无忌救人治伤,不顾辛劳,告知消息,并不似寻常所见的魔教中人残忍。张无忌又认为江小鱼能听自己一面之词,无有门户之见,心胸广大,不似一般的顽固正道。

至于他们对鹿尘,自然也顺势推论,无有不中。

三人一时都清楚知道,在场者同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。

因此三人既一心赶路,也时而思忖相伴的另外两人。他们是第一次见面,却彼此之间,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。

张无忌和江小鱼觉得,鹿尘看来冷漠狂妄,霸道强硬,但外冷内热,无有正邪成见,颇通清理,其实并非不近人情之人。

江小鱼又觉得,张无忌心地善良、天真烂漫,待人诚挚,乃至于平实幼稚,并不像个武学高手,但在某些事情上,又十分认真固执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
张无忌也觉得,江小鱼翩翩公子,似乎无论黑白,无可无不可,但其实行事有大度,能进退,别人想要平白沾些便宜,他可容许,想要得寸进尺,他心里也有数。

不过,不管他们表面上如何,他们彼此也清楚,自己有些秘密,对方同样有些秘密。他们所了解的,只不过是彼此的一部分,一个侧面。真正的张无忌,真正的江小鱼,到底是何模样,却不清楚。

而在鹿尘看来,却有另一番视野,另一种格局。

他认为,这两人都是主角命格,年纪轻轻,一身本领,有志于为天下做些好事,大事,正确的事。可同时,他们又有迷茫,不知如何是好。因为大明虽大,却无他们用武之地。

只看以江小鱼的武功,只能带着柳若松、宋青书两人,来办这么一件事情,便可见一斑了。

他们本领极高,可是未来前景,无非是各自成为武当山上、日月神教,各自长老、高层而已。若论掌门教主的位置,有的是人排在他们前头,其上位的可能性只会比他们高,而不会比他们低。

他们头顶上,永远会有老东西主持大局,不看他们的本事,只看他们的资历。于是到头来,他们无论武功多高,终究是难以施展。

而自古以来,天下有变,无不是亟待发力的有志之士,推翻已固化的老一辈人物,到时候功成的功成,变革的变革。神州文明,靠着一批又一批涌现的年轻人,而成就如斯辉煌灿烂的壮丽。

这些有生力量,是慕容九,王玉燕,也是张无忌,江小鱼。

鹿尘骤然发现,自己所知所识,最珍贵的不是那些武侠小说的原本,某些人的未来轨迹,某些事情的隐秘真相。因事实证明,那些东西,在这世界似真还虚,几与本土无误。

他真正珍贵,在于有更宏观的视野,能够明了这世上许许多多的变数,并加以利用,使其汇聚成宏伟的力量。

于是在鹿尘心头,打定主意,无论江小鱼为何变成这样,不管张无忌背后有何种麻烦,他都要帮这两人、助这两人,并且用这两人了。

三人行了一日,相谈甚欢,同时又心急如焚,终于在入夜之前,及至柔城。

这时节的已过了初春,行到半途,便见着风卷云涌,天色昏黯,似乎老天亦明了这地方有龙争虎斗,提前给了争锋的舞台。因这风烈,吹得哗啦,使人睁不开眼,在偌大一座雄城内街头巷尾,少有行人踪迹。

鹿尘一来到这座城池,第一感觉是:灰。

灰天灰地灰云灰风,灰茫茫一片。似乎天上诸神震怒,又像是地上群魔叫嚣,掀翻了银海,散乱了珠箔。再一会儿,便听着滴滴答答,风雨齐动,席天卷地,杀气肆意。

不懂武功的人,想要出行的,会忽然觉得不妙,不详,不可以出行。

懂得武功的,更觉了不得,是有人以一颗人心,结合天心,动荡天象。这是一种至上玄功发动的迹象、前兆。

鹿尘、江小鱼、张无忌三人甫至一条街头,都脸色一肃。

鹿尘忽然抓了一把半空中的风,放进嘴里,吞咽进去,喉咙一滚,落入肚中,一一消化。他这个动作,就好像传说中的“喝西北风”。看起来非常好笑,脸上却又十分严肃认真。

江小鱼则闭上眼睛,背负双手,鼻子动了动,忽然奋力一吸。半空之中,黑云深处,有两道气流,一黑一白,猛然注入他的鼻孔内。相比起鹿尘,他却又飘逸许多,仙风道骨,宛若仙人“食气”。

张无忌则张开双手,四处采摘雨水,拿了一处,放在眼前,细细品察,又甩开来,接下另外一滴。他的双眸十分认真,闪烁着种种光色,似乎正明辨着常人难以想象的信息。那是一种智慧,善聆音,能察理,知前后,万物皆明。

他们三人,都是小先天境界之中,极高明者。所练武功,又无不是世上神功绝技。此时一起发动,几如传说中的心血来潮、掐指一算。使得柔城信息,尽在掌握。

三人一起发功,亦一起结束。

互相对视一眼,江小鱼松了口气,笑道,“看来,任我行还未开始他的大业伟业。我视察全城地界,也没什么出格的生死。”

张无忌也安心道,“我从细雨中见杀气,发现杀气凛凛,是被激发了,却没有安放处,悬而未置,蓄势待发。应当在三个时辰内,才真正冲天而起,曼透全城。”

鹿尘睁开眼睛道,“任我行正在东边七里左右,一处酒楼之中。”

两人已是一怔,他微笑着看向两人,“江道兄,你用的是太极神功,以见阴阳二气,人之生死界限。张兄弟,你用的是御尽万法根源智经,条分理析,借智慧见万象,推算运筹时辰。”

他又道,“至于我,我用九阴真经,龙虎玄元,拆分了五行之一的木属,借此知晓了克制木属的金性,被木属所克制的土象,五行之三尽在掌握。于是按图索骥,找到了任我行的去向。”

两人又是一怔。

江小鱼喃喃道,“我光知晓九阴真经,能依靠五行,推演万事万物,至于返无归一的境界。但实在没想到,只靠着一门木属,亦可做到这点。”

知道了任我行地形位置,施展时间,鹿尘也不再焦急,随口道,“这不过小手段而已,其实森罗万象,早有关连。知道一点,便可推及世界。一个错误命题,能推算出所有命题。倒不是非得五行俱全,方能见得五行。”

张无忌却道,“什么命题之类,我实不清楚。疑惑之处,却是鹿兄好似不像初见时那般冷傲高绝。”

江小鱼道,“贫道亦有同感。”

鹿尘收敛了笑容,假装正经道,“这么说来,两位倒是喜欢我冷言冷语了?哈,去吧,在任我行面前,贫道可保证冷若冰霜,便叫他冷死罢。”

他说完之后,即往前走去。两人呆呆站在原地,相视一眼,方反应过来,鹿尘是在讲个冷笑话。他们很想笑,但是根本笑不出来,因为这并不有趣,甚至连无趣也算不上。

三人正紧赶慢赶之际,远处一座酒楼客房之中,任我行一身青衫,素淡地坐在椅子上,半灰半白的头发半披散着垂在肩头。

和名字中唯我独尊、专断横行的霸气不同,他本人的气质却内敛之至,毫无半分外放的锋芒,连深邃的眼眸都是犹如寂夜寒星般吸引人,而非锐利逼人的。

他虽面无表情,却不怎么吓人,像是一个落拓和善的教书先生。

他看向面前,神情自若,状似无意般询问向问天,“你看我怎么样?是否失却了锐气,这多年的囚禁,是否令你失望了?”

向问天是个极为魁梧的汉子,满头乱发,声如洪钟,恰如天王老子的名号般狂放。当即摇了摇头,哈哈笑道,“教主,您哪里是失了锐气?这是海纳百川、藏锋集元之相,看来您在吸星大法上的造诣,更上一层楼了!”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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