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:阵师

1个月前 作者: 礼拜一老爷
第七十九章:阵师

面对敌人的围剿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这其中有提前布局的阵师存在。

夏必对此深有体会,所以他在看到敌人阵起的那一刻,便立刻将堇青收起。

毕竟幻阵这种高明阵法,绝不是当下已经暴露位置,且还是精怪的堇青可以面对的。

不仅如此,它还很有可能会被敌人利用成为种在夏必所在幻象中的锚点,左右着夏必的一举一动。

‘好了,现在可以安心对付幻阵了。’

夏必从乾坤器中继续取出三张破障符贴于手腕处,观察着它们所放破障光圈的变化。

通常来讲,破障符的破障效果取决于幻阵的复杂程度。一个简单搭建的幻阵,很可能会被一张破障符瞬间化开。然而一个复杂且精细的幻阵,一张破障符的破障效果可能也就尺许范围。

这还不算更为高级的多重幻阵,往往这类幻阵,一张破障符所化开的场景仅仅只是拉开了第二层帷幕。

就比如现在夏必所处情况,第一张破障符,打开了将近三尺左右的幻境场景,而第二第三张破障符,则分别打开了两尺大小、一尺大小的新场景,第四张破障符破障光圈与第三张重叠,且场景一致。

‘那看来,敌人这次是下了血本。打造了一个超级复杂的三层幻阵。’

知晓幻阵情况,只是破解幻阵的第一步。接下来,最好的办法,自然就是往幻阵中安插属于自己的阵木,充当锚点,随后针对性的编辑道文,或破解或融入幻阵当中。

毕竟每个幻阵对于破解者而言,都是崭新的,即使是作用、场景都相同的幻阵背后,书写的阵师不一样,那他所运用的道文符号、排列可能都不相同。

所以指望破解者提前带好除破障符以外,能破解幻阵的阵木,是不太现实的。大多数破解者只能现场临时书写阵木来进行破阵。

但是这种方法,敌人显然不会允许。

夏必才刚掏出空白阵木,一条条飞翼蛇便冲着他飞掠而来。他当然知道这只是敌人所布下的幻象,那剧毒无比的飞翼蛇可能进到他的破障范围内,就只是普通的飞石,甚至可能什么都没有。但他不敢赌,一尺宽度,对于他而言所能反应的动作太过有限。当务之急,他还是应该以破解幻阵为主要目的,这些不痛不痒的袭击,能避就避。

正当夏必这样想着,一颗圆滚石头从远处滚来,滚到夏必破障符范围,那赫然是一颗苍老的头颅!

紧接着,破障符范围内,夏必忽然被一只看不见的鹰妖袭击,后背被抓挠的鲜血淋漓。

见此状况,夏必迅速踩着几柄浮空灵剑向上跳去,以此躲避来自缝人和像声的攻击。

结果,他掠向空中一抬头,便看见一条眼目如明月般大小的飞翼蛇,正吐着信子低头俯视这个在它眼前跳窜得如同蚂蚱般的夏必。

“不是吧,缝人、像声加阵师,这么玩是吧!”

夏必再次脚下凝结灵剑,借着其力,迅速向反方向逃窜。

一般来说,幻阵当中融入杀阵、迷踪阵这类道文,是传统套路。

但不知道为何,夏必仅几个闪身之后,手腕处四张破障符,竟然诡异地消散破障光圈。

“这是逃出幻阵来了?为什么?对方没打迷踪阵吗?还是说我刚刚碰巧就在阵围边缘,因为机缘巧合跳出阵外?”

不管如何,夏必眼下已经顾不上那么多,他再几经改变逃窜方向之后,看见一处隐蔽洞崖,随后他便迅速躲藏进去,封闭洞口。

时间一点点流逝,在洞穴里呆了足足两个时辰得夏必终于放下防备躺在地上,他将手臂搭挡在眼睛上方,闭目养神。

困倦拖着疲惫卷席而来,只一会的功夫,他便沉睡起来。

“要想骗过同样精通道文的修士,真是不容易啊。”一个体型消瘦枯干且有些苍老的身影,忽然出现,他就静静地看着土牢里的夏必,满脸不悦道:“你这精明的小鬼,知道我下了多少功夫嘛,足足四层幻境!我不仅将天翼蛇杀阵融入进去,还幻拟出缝人和像声两位杀手。尤其是第四层幻境,我费尽心力模拟与第三层幻境相同的场景,还要适时地掩盖破障符破障光圈,真是累煞老夫!”

“要我说仇少主还是太过小心了,为你这小厮竟然准备了足足三道礼物,而我们这几人竟然还只算是第一个礼物,你说这上哪说理去,要我说小子,今天就该着你死。”

接着,消瘦老人召出两只传音鸽立在他的小臂上,凝声道:“目标中了我的幻阵已经陷入沉睡,短时间内不会醒来。按照仇少主的指示,希望能虐杀这个小子,老头子我刚好不擅长此道,就交给你们二位啦。”

随后,他轻轻一震臂,两只传音鸽便迅速飞上天际。

而夏必这边依旧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眼目眉心,伴着轻轻地鼾鸣声,一缕缕不易察觉的金色道文顺着他的身体渗入地下。

半响过后,

一个有着两颗脑袋的红衣道士,与一名两腮囊鼓的粗糙汉子姗姗来迟。

两腮囊鼓的粗糙汉子一来便见到那个身形枯干的老头,站在离土牢不远处的树干上躲清闲,他这气便不打一出来,“地算老头儿,你喊我俩过来自己却躲那么远,算个怎么回事啊。”

“我自己的任务完成了,还不能在这儿歇歇啦。剩下的血腥场面老头子我一向不爱看,你们自便。”

“你!”

两腮囊鼓的粗糙汉子还欲争辩,却被一旁红衣道士伸手阻拦,那道士面含微笑看向老人,嗓音沙哑道:“这个我等小辈自然可以代劳,只是前辈您能不能先解了这四周杀阵,毕竟我们也都算是在仇少主手下做事,不该如此提防彼此。”

此话一出,那粗糙汉子浑身一凛,他满是戒备的看向四周。

“怎么?还怕老夫出手夺宝不成?那夏必小儿只是昏睡,并没有死。我此番未曾收起阵法也是怕,等会你们要万一出了差错,我能有个兜底的方案。你等且放宽心,我若真是起了歹念,那后边的两个‘礼物’,还不就给老夫我送上了?”

粗糙汉子一听是这个理儿,他便不在管这法阵一事,径直向困在土牢中的夏必走来。

而红衣道士,也同样疏松了一口气。他倒不是觉得那地算老儿会临时反水,只是害怕同样精通道文的夏必,会反将地算老儿一手,鸠占鹊巢。

不过这些疑虑,在他听到地算老儿说地,那剩余的两个‘礼物’时,便彻底放下心房。毕竟夏必本人是不清楚这件事的,而他们三个应该也不会有人傻到和夏必去讲这些个背后算计。

红衣道士悄悄撤下四周布下的针线,缓慢向夏必走去。

‘早就听闻,这个小子悟性非凡,又极度聪明。不知道将他的脑袋缝系在我的身上,能不能给我带来一些提升。’

想到这里,红衣道士阴邪一笑,他悄然祭出一根银针,红色丝线穿过针鼻快速游走,竟然抢先粗糙汉子一步,将夏必头颅切下。

见状,粗糙汉子怒骂道:“玛德,红缝子你抢我猎物!”

“不好意思了,京仁兄。被我这银针分裂过的物体,可以保证两两分离而不会死亡。你且拿这活着的肉体发泄,而这颗脑袋,小弟不才便笑纳了。”

仅管红缝子嘴上言语谦虚,但他的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,夏必的脑袋只眨眼间,便缝系在他的肩膀之上,与之前的苍老头颅一左一右,相互对称。

“你特么,这小子头都没了,我还鞭笞他有个锤子意思。”

京仁耷拉着脸,对此显得颇有微词。

红缝子在将夏必脑袋缝系在身上之后,表情便变得有些微妙。

他疑惑地望向夏必头颅,只刹那间,夏必便睁开双眼,对着红缝子,怒骂道:“缝人小儿,竟敢如此欺辱老夫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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